飲鴆止渴（九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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飲鴆止渴（九）
倘若止水沒有離開過，她真的會和他在一起嗎？
小岱茫然看著天花板上刺眼的燈源，任由止水握住她膝蓋，將她雙腿並攏在身前。
說不定止水權衡之後，還是會拒絕她魯莽的告白。畢竟比起戀人，她和止水更像是沒有血緣關系的家人。也許她還是會被命運推搡著走上遠離宇智波的道路，也許她最後還是會選擇和卡卡西在一起。
她微微側過臉，看向床邊的櫥櫃。曾經那裏塞滿同期的女忍們寫給止水的情書，隨意疊摞的書信中，或許也有過她寫的那一封。
內容麽…已經記不太清了。後來她也忘記去問止水那封信的下落。
小岱忍不住走神想到，沒有這種病態的執念，兩人應該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扭曲的羈絆著，反而可以正常且長久的相處，慢慢消磨餘下的漫長人生。
人的想法真的很奇怪。
明明是他自己決意割舍木葉的一切，卻固執的對她選擇和卡卡西在一起耿耿於懷。
長時間的直視燈光讓她眼睛有些酸澀發痛，四周浮動的細塵拖拽著重疊的影。
小岱擡起手蓋住被燈光刺痛的眼睛，忍不住輕聲提醒道：“全部進去也沒關系的。”
反正情況也不會更糟了。
她這無所謂的態度讓止水忍不住微微皺了皺眉，小岱聲音低下去，事不關己的繼續說道：“孩子過段時間我會想辦法打掉的。”
這平靜而冷淡的態度深深刺痛了他。
就這麽害怕會是宇智波的孩子嗎，止水想。若是卡卡西的孩子，她還會用這種冷漠到近乎殘忍的口吻輕飄飄說出這樣的話麽。
像是要確定些什麽一樣，止水急切地俯下身想要去吻她。
視野被遮擋的手臂遮蔽，小岱下意識偏過頭躲開他的親吻，若是卡卡西，大概會笑笑作罷。
可惜這是止水。
止水撥開她蓋在臉上的手，將她雙手交疊著扣在頭頂，秀麗的鴉黑眼瞳變得晦澀不明，臉上卻依然是溫柔的神色。
“怎麽了？”他輕聲問道。
“沒什麽。”小岱不太舒服的掙了掙，想要從他的鉗制下抽回自己的手。
“不舒服嗎？”止水慢慢松開手，繼而握住她的腰。不待她回答，便替她做出了決定：“那換一下姿拭吧。”
止水單手攬起她坐在他腿上，環住她的手臂收得很緊。
他低下頭貼在她臉側，落下輕柔的吻。身高的壓迫使小岱不得不一同低垂下目光註視著，似乎光是這樣就讓他感到難以言說的愉悅。
小岱不喜歡這種被禁錮的感覺。
於是她在逼仄的餘地裏艱難側轉過身，努力去回應方才他沒能落下的吻。
這一刻止水確信自己是被愛著的，幾乎是急切地回吻著。禁錮著小岱的手漸漸松開，讓她得以將雙手攀上他肩。比起紓解，餘下的時間裏兩人更多只是在親吻。
半開的窗戶裏飛進幾只不知名的飛蟲，沿著燈源不知疲倦地往覆回旋。在這暮春的夜晚，一切看起來都是再普通不過的一天。
小岱將卷到腰間的裙擺整理好，筆直的小腿隨意垂在床邊。她雙手撐在身後，靜靜看著止水半跪在床邊幫她穿上鞋襪。
“我們不要再見面了，止水。卡卡西都知道了。”
止水剛扣好她的束襪帶，手還停留在她裙擺之下。他有些訝異的擡起頭看向她，並沒有立刻回答。
“他為難你了嗎？”止水思索了片刻，握住她腳踝，繼續幫她穿著鞋。
小岱搖了搖頭。
因著火影宅邸常駐的暗部，兩人連爭吵都是克制而壓抑的。
更何況這件事確實是她做錯了，而她確實也不想再繼續這樣下去了。
“這段時間我不會再去找你了。至於孩子…”止水擡起頭看向她，小心斟酌著詞句：“至少等到第一次產檢後再說吧，我會安排好一切的。說不定是個健康的孩子。”
他看起來並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。
若是卡卡西的孩子，她也許會更為慎重的對待。但現在的情況讓小岱不敢心存僥幸。
她掙脫開止水握著她腳踝的手，起身站了起來，拉開彼此之間的距離。
“我們不要再以這種方式交往了。”她凝視著他晦澀的雙眼，輕聲說道：“這是最後一次了，止水。”
他們離開對方的人生都這樣毫無征兆，像晚風中吹起的兩片樹葉，短暫碰撞後便被裹挾著落向各自的遠方。
至少這次她好好做了道別，沒有像他那樣不辭而別。
小岱轉過身不再去看止水沈郁的眼瞳。相同的漆黑瞳色，不由讓她想起另一個人。
死寂的室內，小岱能清楚聽到自己慌亂的心跳。
卡卡西松開緊握她雙臂的手，向後靠坐在沙發上，並攏兩指按在她身前。
“心跳得這麽快。”他單手支著臉看向她，下垂的眼角勾起一絲嘲諷的笑：“怎麽，沒想到會被我發現嗎？”
“多久了？”卡卡西收回手，目光冷淡的看向她。
小岱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扼住了喉嚨，嫣紅的嘴唇失去了往日的顏色，不受控制的微微顫抖著。
卡卡西仔細審視著她臉上的表情，心中不知為何突然改變了主意。
“不想回答就算了。”反正他也不是很想聽到她和止水之間的種種：“向我道歉，我會原諒你。”卡卡西重又伸出了本已收回的手，再一次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：“我會給你一次機會，只有一次。不要讓我失望，小岱。”
他溫暖的手撫上她顫抖著的身體，不知是憐憫還是惡趣味，輕輕拍著她的後背。
小岱漸漸平靜下來。
“想好了嗎？”卡卡西的手停了下來，噙著笑的眼玩味的看向她：“你要選擇一個已經拋棄過你一次的男人嗎，小岱？”
淺藍色的眼不再驚惶不定，帶著些許的茫然，懵懂迎上卡卡西審視的眼神。
她渴望能被堅定地選擇，並不在意那選擇由誰做出。哪怕有過動搖，但卡卡西並沒有真正放棄過她。
亦或者說，宇智波施與的愛太過濃烈，沈重得讓人悚然，她所期盼的並不是這樣的感情。
小岱低垂著眼，看到眼淚悄無聲息的落在自己的手背。
“對不起，卡卡西。”
卡卡西註視著她垂在身前的手，心中推測著她稍後會是將他推開還是靠近。隨意搭在靠背上的手，終於不自覺慢慢握緊。
沒關系，卡卡西想。在他這裏，她並沒有拒絕這個選項。於是他裝腔作勢的冷冷笑了笑，想要推開她起身離開。
小岱仰起臉看向他，顫抖著的手指攥緊了他衣襟，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。
“原諒我吧，卡卡西。”
她終於忍不住小聲哭了起來。
她又一次做出了選擇。
但願這次是正確的。
小岱從忍具袋裏翻找出鑰匙，輕輕擱在桌上。
淺藍色的眼瞳平靜看向對面，輕而易舉地說出殘酷的話語：“那麽，再見了。止水。”
飛蟲撞擊著燈罩發出細碎而堅硬的聲響。
止水的心重重沈了下去，絕望與不甘幾乎將他淹沒。
“我可以帶你離開木葉的，小岱。”他幾乎是乞求的語氣：“你還是沒有原諒我嗎？”對於曾經拋下過她這件事。
小岱勉強笑了笑，慢慢搖了搖頭。“你對我來說很重要，止水。可我從沒想過要離開卡卡西。”
這是一場對於他單方面的殘忍屠戮。止水從沒想過自己會輸得這樣狼狽。
原來他不過是一個隨時可以被放棄的外遇對象，所能得到的不過是憐憫和一些昔年殘存的愛意。
“更想要和他在一起嗎？”他聲音有些顫抖，下意識追問著。
“…我只是覺得卡卡西更為合適。”片刻之後，小岱這樣輕聲回答道。
止水像是感到些許的困惑一般，微微歪著頭擰緊了眉看向她。
對他來說，旗木卡卡西是比他更早得到精英上忍稱號的暗部前輩，對待生命也更加麻木不仁。執行任務時很少說話，對於剛進暗部不久的所謂後輩們，也只勉強保留著“我只示範一次”的為數不多的耐心。
等到新隊員熟悉情況後，卡卡西便很少親自動手。直到那次他出了紕漏，卡卡西掠過他身邊，手起刀落劃開了少女的喉嚨。
那位長得很像小岱的少女捂著汩汩流血的傷口，圓睜著藍色的眼睛悄無聲息癱軟在地上。
卡卡西冷漠掃了他一眼，留下他處理現場。
那一天任務結束後止水一遍遍沖洗著自己的雙手，空蕩蕩的盥洗室裏響起腳步聲。卡卡西在他身後停了下來，像是對他的過度反應感到有些意外。片刻後卡卡西懶洋洋掏出煙盒遞了過來：“來支煙嗎？”
那是止水第一次抽煙。
從那之後，他總會在回家前仔細沖洗掉身上殘留的煙草味，也從不會將香煙和打火機帶回去。仿佛無事發生一般，依然盡職盡責的在小岱面前展現出她所熟知的宇智波止水的那一面。
這些，都是小岱不知道的事情。
止水倏然笑了笑，走過去接過了桌上的鑰匙。
兩人之間的距離又一次迫近，他微微俯下身，在小岱身上投下自己暗淡的影。
“你說得對。你放棄我也是應當的事。”
止水的神色很溫柔也很沈著，情緒平靜下來後，似乎沒有太多的掙紮便接受了她的決定。
小岱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氣。
她點點頭，轉身想要向外走去，卻被他又一次叫住。
赤紅色的寫輪眼緩緩轉動，他俯身溫柔捧住她臉。
這不是他第一次對她使用寫輪眼了，可她還是習慣了對他不設防。
止水心中稍微好過了一些。
“恭喜你，小岱。要做媽媽了。”止水凝視著那雙淺藍色的漂亮眼睛，像是在凝視命運的深淵：“去告訴卡卡西，你懷孕了。”他拉著她的手一起輕輕撫上她腹部，眼中泛起沈寂的笑：“是他的孩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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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岱茫然看著天花板上刺眼的燈源，任由止水握住她膝蓋，將她雙腿並攏在身前。
說不定止水權衡之後，還是會拒絕她魯莽的告白。畢竟比起戀人，她和止水更像是沒有血緣關系的家人。也許她還是會被命運推搡著走上遠離宇智波的道路，也許她最後還是會選擇和卡卡西在一起。
她微微側過臉，看向床邊的櫥櫃。曾經那裏塞滿同期的女忍們寫給止水的情書，隨意疊摞的書信中，或許也有過她寫的那一封。
內容麽…已經記不太清了。後來她也忘記去問止水那封信的下落。
小岱忍不住走神想到，沒有這種病態的執念，兩人應該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扭曲的羈絆著，反而可以正常且長久的相處，慢慢消磨餘下的漫長人生。
人的想法真的很奇怪。
明明是他自己決意割舍木葉的一切，卻固執的對她選擇和卡卡西在一起耿耿於懷。
長時間的直視燈光讓她眼睛有些酸澀發痛，四周浮動的細塵拖拽著重疊的影。
小岱擡起手蓋住被燈光刺痛的眼睛，忍不住輕聲提醒道：“全部進去也沒關系的。”
反正情況也不會更糟了。
她這無所謂的態度讓止水忍不住微微皺了皺眉，小岱聲音低下去，事不關己的繼續說道：“孩子過段時間我會想辦法打掉的。”
這平靜而冷淡的態度深深刺痛了他。
就這麽害怕會是宇智波的孩子嗎，止水想。若是卡卡西的孩子，她還會用這種冷漠到近乎殘忍的口吻輕飄飄說出這樣的話麽。
像是要確定些什麽一樣，止水急切地俯下身想要去吻她。
視野被遮擋的手臂遮蔽，小岱下意識偏過頭躲開他的親吻，若是卡卡西，大概會笑笑作罷。
可惜這是止水。
止水撥開她蓋在臉上的手，將她雙手交疊著扣在頭頂，秀麗的鴉黑眼瞳變得晦澀不明，臉上卻依然是溫柔的神色。
“怎麽了？”他輕聲問道。
“沒什麽。”小岱不太舒服的掙了掙，想要從他的鉗制下抽回自己的手。
“不舒服嗎？”止水慢慢松開手，繼而握住她的腰。不待她回答，便替她做出了決定：“那換一下姿拭吧。”
止水單手攬起她坐在他腿上，環住她的手臂收得很緊。
他低下頭貼在她臉側，落下輕柔的吻。身高的壓迫使小岱不得不一同低垂下目光註視著，似乎光是這樣就讓他感到難以言說的愉悅。
小岱不喜歡這種被禁錮的感覺。
於是她在逼仄的餘地裏艱難側轉過身，努力去回應方才他沒能落下的吻。
這一刻止水確信自己是被愛著的，幾乎是急切地回吻著。禁錮著小岱的手漸漸松開，讓她得以將雙手攀上他肩。比起紓解，餘下的時間裏兩人更多只是在親吻。
半開的窗戶裏飛進幾只不知名的飛蟲，沿著燈源不知疲倦地往覆回旋。在這暮春的夜晚，一切看起來都是再普通不過的一天。
小岱將卷到腰間的裙擺整理好，筆直的小腿隨意垂在床邊。她雙手撐在身後，靜靜看著止水半跪在床邊幫她穿上鞋襪。
“我們不要再見面了，止水。卡卡西都知道了。”
止水剛扣好她的束襪帶，手還停留在她裙擺之下。他有些訝異的擡起頭看向她，並沒有立刻回答。
“他為難你了嗎？”止水思索了片刻，握住她腳踝，繼續幫她穿著鞋。
小岱搖了搖頭。
因著火影宅邸常駐的暗部，兩人連爭吵都是克制而壓抑的。
更何況這件事確實是她做錯了，而她確實也不想再繼續這樣下去了。
“這段時間我不會再去找你了。至於孩子…”止水擡起頭看向她，小心斟酌著詞句：“至少等到第一次產檢後再說吧，我會安排好一切的。說不定是個健康的孩子。”
他看起來並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。
若是卡卡西的孩子，她也許會更為慎重的對待。但現在的情況讓小岱不敢心存僥幸。
她掙脫開止水握著她腳踝的手，起身站了起來，拉開彼此之間的距離。
“我們不要再以這種方式交往了。”她凝視著他晦澀的雙眼，輕聲說道：“這是最後一次了，止水。”
他們離開對方的人生都這樣毫無征兆，像晚風中吹起的兩片樹葉，短暫碰撞後便被裹挾著落向各自的遠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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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岱轉過身不再去看止水沈郁的眼瞳。相同的漆黑瞳色，不由讓她想起另一個人。
死寂的室內，小岱能清楚聽到自己慌亂的心跳。
卡卡西松開緊握她雙臂的手，向後靠坐在沙發上，並攏兩指按在她身前。
“心跳得這麽快。”他單手支著臉看向她，下垂的眼角勾起一絲嘲諷的笑：“怎麽，沒想到會被我發現嗎？”
“多久了？”卡卡西收回手，目光冷淡的看向她。
小岱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扼住了喉嚨，嫣紅的嘴唇失去了往日的顏色，不受控制的微微顫抖著。
卡卡西仔細審視著她臉上的表情，心中不知為何突然改變了主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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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溫暖的手撫上她顫抖著的身體，不知是憐憫還是惡趣味，輕輕拍著她的後背。
小岱漸漸平靜下來。
“想好了嗎？”卡卡西的手停了下來，噙著笑的眼玩味的看向她：“你要選擇一個已經拋棄過你一次的男人嗎，小岱？”
淺藍色的眼不再驚惶不定，帶著些許的茫然，懵懂迎上卡卡西審視的眼神。
她渴望能被堅定地選擇，並不在意那選擇由誰做出。哪怕有過動搖，但卡卡西並沒有真正放棄過她。
亦或者說，宇智波施與的愛太過濃烈，沈重得讓人悚然，她所期盼的並不是這樣的感情。
小岱低垂著眼，看到眼淚悄無聲息的落在自己的手背。
“對不起，卡卡西。”
卡卡西註視著她垂在身前的手，心中推測著她稍後會是將他推開還是靠近。隨意搭在靠背上的手，終於不自覺慢慢握緊。
沒關系，卡卡西想。在他這裏，她並沒有拒絕這個選項。於是他裝腔作勢的冷冷笑了笑，想要推開她起身離開。
小岱仰起臉看向他，顫抖著的手指攥緊了他衣襟，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。
“原諒我吧，卡卡西。”
她終於忍不住小聲哭了起來。
她又一次做出了選擇。
但願這次是正確的。
小岱從忍具袋裏翻找出鑰匙，輕輕擱在桌上。
淺藍色的眼瞳平靜看向對面，輕而易舉地說出殘酷的話語：“那麽，再見了。止水。”
飛蟲撞擊著燈罩發出細碎而堅硬的聲響。
止水的心重重沈了下去，絕望與不甘幾乎將他淹沒。
“我可以帶你離開木葉的，小岱。”他幾乎是乞求的語氣：“你還是沒有原諒我嗎？”對於曾經拋下過她這件事。
小岱勉強笑了笑，慢慢搖了搖頭。“你對我來說很重要，止水。可我從沒想過要離開卡卡西。”
這是一場對於他單方面的殘忍屠戮。止水從沒想過自己會輸得這樣狼狽。
原來他不過是一個隨時可以被放棄的外遇對象，所能得到的不過是憐憫和一些昔年殘存的愛意。
“更想要和他在一起嗎？”他聲音有些顫抖，下意識追問著。
“…我只是覺得卡卡西更為合適。”片刻之後，小岱這樣輕聲回答道。
止水像是感到些許的困惑一般，微微歪著頭擰緊了眉看向她。
對他來說，旗木卡卡西是比他更早得到精英上忍稱號的暗部前輩，對待生命也更加麻木不仁。執行任務時很少說話，對於剛進暗部不久的所謂後輩們，也只勉強保留著“我只示範一次”的為數不多的耐心。
等到新隊員熟悉情況後，卡卡西便很少親自動手。直到那次他出了紕漏，卡卡西掠過他身邊，手起刀落劃開了少女的喉嚨。
那位長得很像小岱的少女捂著汩汩流血的傷口，圓睜著藍色的眼睛悄無聲息癱軟在地上。
卡卡西冷漠掃了他一眼，留下他處理現場。
那一天任務結束後止水一遍遍沖洗著自己的雙手，空蕩蕩的盥洗室裏響起腳步聲。卡卡西在他身後停了下來，像是對他的過度反應感到有些意外。片刻後卡卡西懶洋洋掏出煙盒遞了過來：“來支煙嗎？”
那是止水第一次抽煙。
從那之後，他總會在回家前仔細沖洗掉身上殘留的煙草味，也從不會將香煙和打火機帶回去。仿佛無事發生一般，依然盡職盡責的在小岱面前展現出她所熟知的宇智波止水的那一面。
這些，都是小岱不知道的事情。
止水倏然笑了笑，走過去接過了桌上的鑰匙。
兩人之間的距離又一次迫近，他微微俯下身，在小岱身上投下自己暗淡的影。
“你說得對。你放棄我也是應當的事。”
止水的神色很溫柔也很沈著，情緒平靜下來後，似乎沒有太多的掙紮便接受了她的決定。
小岱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氣。
她點點頭，轉身想要向外走去，卻被他又一次叫住。
赤紅色的寫輪眼緩緩轉動，他俯身溫柔捧住她臉。
這不是他第一次對她使用寫輪眼了，可她還是習慣了對他不設防。
止水心中稍微好過了一些。
“恭喜你，小岱。要做媽媽了。”止水凝視著那雙淺藍色的漂亮眼睛，像是在凝視命運的深淵：“去告訴卡卡西，你懷孕了。”他拉著她的手一起輕輕撫上她腹部，眼中泛起沈寂的笑：“是他的孩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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